朱秀一通天花乱坠的吹捧,听得宋参头皮发麻,慌乱起身摆手,满脸涨红:“且住且住!朱少郎谬赞了!某当时因这篇文章,得罪了时任太师、权臣安重诲,下了大狱,得亏友人多方求助,方才免于一死。文章也被安重诲下令销毁,不得流传....当时宋某只是一介狂妄书生,哪里当得起朱少郎如此夸赞!”
“呃....”
朱秀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丝毫不为自己的彩虹屁攻势感到羞愧,正色道:“不管怎么说,宋先生当年能写出此文章,足以担得起忧国忧民四字!为何如今坐视薛氏荼毒百姓而袖手旁观?”
宋参神情变幻,颇有几分愧疚之色,长长地叹息一声:
“世道艰难,求活尚且不易,又有何能力胸怀天下?”
朱秀庄重地道:“恩师曾于我临行前相赠四字,今日便转赠先生!”
宋参怔了怔,不自觉地站直身子,拱手作聆听状:“不知是哪四字?”
朱秀一字一句吐出,字字如千斤之石,掷地有声:
“不~忘~初~心!”
宋参嘴唇嚅动,眼圈泛红,喉咙里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出。
“宋参...受教了!”宋参朝朱秀长揖及地。
朱秀侧过半边身子,只肯受他半礼,微笑道:“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此言乃恩师所赐,今日送给先生,在下斗胆,替恩师领受半礼!”
“应该的,应该的!”宋参擦拭眼角。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朱秀笑道:“在下一番肺腑之言,先生当知助薛氏犹如助纣为虐,助史节帅才不失我辈士人为民请命之初心。”
宋参笑着颔首:“知道了,知道了,朱少郎所言,某深以为然!”
朱秀大喜,笑容愈发灿烂了:“宋先生答应此后与薛氏划清界限,一心一意为史节帅效力?既如此,还请先生将府库钥匙交予我~”
朱秀期待满满地伸出手。
宋参摇头:“朱少郎恕罪,某还是不能给你。”
朱秀笑容僵住,正要恼火质问,宋参满脸苦涩地道:“非是宋某不辨是非,实在是身不由己。”
宋参指着墙角几只箱子:“朱少郎可知,箱子里是何物?”
朱秀不屑道:“无外乎金银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