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小鸡啄米般点头:“我懂的!裴支使无需解释,你继续说。”
裴缙脸一垮哭诉道:“哪知惹怒了那母大虫,将我一顿好打!夫妻一场,她竟然忍心将我痛殴成这副模样?哎哟~~”
裴缙捂住头脸伤势,伤心哭泣。
朱秀对处理类似的家庭惨剧毫无经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叹息着拍拍他肩。
裴缙抹了把眼泪,愤愤道:“身为大丈夫,如何能受此恶气?某想明白了,薛家一日不倒,我与薛氏一日不可能和离!从前我瞻前顾后,不敢得罪薛家,如今想通了,我愿追随史节帅,与薛家抗争到底!”
“呃....”朱秀愣了愣,哭笑不得。
原本他还绞尽脑汁,想着见了裴缙怎么劝说他。
会不会再像劝说宋参那样,嚼烂舌头也不起作用。
没想到裴缙却是自己送上门来表忠心。
缘由竟是因为忍受不了薛氏女对自己无休无止的家暴....
“朱少郎可还记得,你初到节度府,被薛修明刁难作赋?”裴缙眼巴巴问道。
朱秀笑道:“当然记得。当日众多属官无人理会我,还是裴支使代我执笔,此番恩情在下始终不忘。”
裴缙振奋道:“朱少郎言重了。某早就苦于薛家淫威,无处申诉,早有投靠史节帅之意。当日见朱少郎仪表堂堂,定然也是名门之后,裴某一见如故,这才冒着被薛家记恨的风险,为朱少郎代笔。”
“敢问裴支使祖上是?”
裴缙略微昂首,难掩得色地道:“裴某祖籍河东闻喜,高祖父乃是文忠公!”
“哦?裴支使竟然是裴度裴相公之后?”朱秀震惊了。
“正是!”裴缙满脸骄傲,只觉自己浑身冒光。
“唔....”朱秀盯着他,陷入沉吟。
这厮连功名都是买来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大名鼎鼎的名相之后,这基因衰退的也太厉害了。
“朱少郎不信?”裴缙急了。
朱秀沉默片刻,点点头:“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