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众将又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两种建议都有人支持。
“咳咳~”范刚捏着嗓子咳嗽几声,似乎有话要说,可惜帐中众将没有听到他的咳嗽声,依旧吵吵闹闹乱哄哄。
“肃静!”郭威低喝,大帐再度安静,众将大眼瞪小眼。
郭威侧身笑道:“范貂寺有何指教?”
范刚捏着兰花指哼唧道:“杂家想说的是,杂家也赞同打蒲津关!”
郭威皱了皱眉:“为何?”
范刚瞪眼道:“近呀!潼关、蒲津关就在眼皮子底下,你们说潼关难打,那就打蒲津关嘛!等攻入蒲津关,就直捣蒲州城,何必绕远路去打什么华州、岐州?赶紧漂漂亮亮地打几场胜仗,杂家好回开封交差,也好给你们请功!”
郭威面皮颤了颤,攥紧椅子扶手,想嘲笑又恼火不已,恨不得一掌捏死这狗屁不懂的死太监。
众将领面面相觑,要是换做别人说这番话,只怕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范貂寺当真好见识!”郭威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范貂寺的建言,本帅会认真考虑!”
范刚挑眉得意地笑了,打仗嘛,哪有这么麻烦,这帮带把儿的老爷们,还不如杂家一个阉人。
柴荣冷冷盯着他,暗暗气恼。
大唐末期宦官弄权,甚至行废立天子之举,殷鉴不远,当今官家却不思教训,依然我行我素宠信宦官,实在令人失望又无奈。
郭威沉吟许久,似乎有些踌躇不定。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等岐州、华州的战事平息,赵思绾和王景崇兵败,李守贞大后方生乱,到那时他再出兵,一战克定的概率就能大增。
这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战机。
可是现在,关中久久没有消息传来,而官家在开封心急火燎,范刚又在军中百般催促,若是他再不出兵,种种谣言只怕要甚嚣尘上。
郭威叹口气,揉揉眉心,刚想说话,只听帐外传来急报:
“报—
岐州赵晖、焦继勋联名军报送至!
长安留守王守恩军报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