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举不由自主地支撑起身子:“魏将军的意思....”
魏虎目瞳闪烁异芒,沉声道:“节度副使后赞,乃官家心腹近臣,本就为收拢彰义军权力而来。如果你我能助其达成目的,助官家掌握彰义军,立下功劳,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陶文举喉咙发干,喃喃道:“你的意思,我们请后赞牵线,投靠朝廷,为官家做事?”
魏虎笑道:“替皇帝当差,难道不比替朱秀卖命强?”
陶文举神情急速变幻,闪烁其词地道:“少使君救我于水火,怎可背主负义....”
魏虎冷笑道:“相互利用而已,何来恩情可言?即便有,你助朱秀迁移邠州人口落户泾州,已经算是报恩,两不亏欠。若是朱秀当真顾念旧情,这次又怎会不分青红皂白,将你一顿毒打?”
陶文举埋头不言,神情似是在挣扎。
魏虎进一步蛊惑道:“我已经同后赞初步接触过,此人虽然不可靠,但只要我们对他有用处,他会答应向官家举荐的。
只要立下功劳,进入皇帝视线,你我就能跳出彰义军,去到更广阔的天地。将来你我守望相助,共同打拼出一份前程。”
陶文举咬咬牙:“需要如何做?”
魏虎按捺喜悦,低声道:“朝廷想动彰义军,必须要有一个能服众的理由。后赞的意思,希望我们能拿到彰义军私自贩盐的证据。”
陶文举恍然道:“他想让我们从盐厂入手?”
魏虎点点头:“不错!盐厂利益巨大,看管严密,里外都是朱秀亲信在操持。你之前掌握盐厂钱款出纳,负责与镇海营对接,只有你能想出办法,将盐厂和镇海营交接的账簿拿到手。
有这份铁证在,就能坐实彰义军私自贩盐攫取国家盐政利益的罪名!朝廷下旨追究,必定召史节帅回京审问,如果他不从,就是抗旨谋反,如果去了开封,彰义军大权势必落入后赞手中。
如此一来,官家的目的便算达到了,你我在其中立下功劳,官家不会忘记的。”
陶文举惊道:“帅爷入了开封,岂不成了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魏虎淡淡道:“帅爷坐镇泾原多年,在朝中还是有些人脉的,皇帝不会轻易处死他,顶多只是罢官免职。
帅爷受朱秀迷惑,早已失了心智,回开封安享晚年也是好的。”
陶文举叹息道:“不管怎么说,这次能够活命,全靠帅爷开恩,鄙人万万不忍伤害帅爷啊!”
魏虎笑道:“我视帅爷如父,自然也不会加害于他。”
陶文举神色变幻,纠结了好一会,说道:“兹事体大,鄙人一时心乱如麻,难以抉择!请魏将军给我些时间,让我考虑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