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那张不大的旧桌边,难得多了一道身影。
褚渊捧书认真看着,徐琬则将今儿赚回来的铜板全部倒在桌面。
一边数着铜板,一边将铜板串成一贯钱、一贯钱放在一侧,稍后好收进箱笼里。
“八十一、八十二…八十七…九十三…九十七……”
数得徐琬口干舌燥,手里的铜板往桌上重重的一搁,捧起茶盏连着灌了两杯水下肚。
等到她尽数数完,两眸冒着精光,笑嘻嘻地压低声道:“咱们总共得了十六两零一百八十文钱。”
褚渊俯视着她喜上眉梢地面容,暗道一声财迷。
淡声纠正她道:“是你的。”
徐琬狐疑地瞄他一眼,觉得这人怪怪的,似乎近日一直都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想要看看他变脸,都难求之。
这时,她却是忘记了,一日内人家与他变脸多次,只不过徐琬一个心钻进钱眼里,因而忽视。
徐琬把铜板胡乱往打开的箱笼一扫,发出咣啷咣啷的响声。
细长的胳膊将暗红的箱笼紧紧抱在怀中,向着床榻方向走去。
“哐啷———”
只听一大声响,褚渊看过去时,那张古旧的床榻被拉离贴墙,往下的位置露出一个大窟窿,一扇暗门在墙边盘旋,缓慢地荡着。
褚渊讶然地看着她一个劲儿将箱笼往里塞,问道:“你什么时候挖的暗洞?”
徐琬动作不停,及腰的青丝因着她倾腰而垂遮住她姣好的侧脸。
她似乎有些吃力,瓮声瓮气地说:“不是我挖的,是我发现的。”
不等褚渊继续问下去,徐琬自言自语地说着:“那日我闲着没事,左摸右摸,没成想还真让我摸出个暗门来…”
话音刚落,徐琬娴熟地塞好箱笼,砰地一声,合上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