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白鹭洲用身体为墙,也来不及阻挡白云生的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白青忽然奋力坐起,掌心凝起一团绿光打在了白鹭洲后背。
须臾之间,长生剑刺穿了白青的心脏。
“额……”
低沉的呻吟声从人的喉咙中磨出。
但出声的却不是白青。
白鹭洲匪夷所思地看着一旁安然无事的白青。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保护了一辈子的徒弟,白家的家主,水云天的掌门,居然在最后暗算了他。
殷红的血淌在青白色的胡须辫子上。
白鹭洲的左胸口,赫然插着血红的长生剑锋。
方才那白青竟在最后一刻,对自己的师父使用了移花接木之术,将两个人的身体瞬间调换。
那一剑,深深地刺进了白鹭洲的心脏。
然而就在此刻,看着眼前这个重伤的老人,白云生浑然的双眼中忽然涌出了一股不知名的泪水,像一个孩童做错了事情,惹出了祸端,不知所措地哭了。
他松开长生剑,双膝跪在白鹭洲面前,用无神的瞳孔悲伤地看着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
白鹭洲清晰地感觉着自己的生机正在飞速被长生剑吞噬。
这一刻,他才明白,这股黑色的业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吃人。
他颤巍巍地吐着越来越冷的气,颤巍巍地伸出手,抚摸着白云生雪白的头发,一行老泪,纵横而下。
“小子……”
一声熟悉的呼唤传入白云生耳中,仿佛一道仲夏深夜的雨雷,劈开了低沉的云层。他体内那团被漆黑封闭的意识仿佛一个正在龟裂的蛋壳,里面有什么东西,迫切地想要跑出来。
“嗒嗒嗒。”
“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