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屋子暂时不能住了,明日让管家找人来修缮修缮,这几日就暂时住到客房去吧。”
“是,父亲。”
小厮领了吩咐,带着几个下人前去收拾客房。
刘晔平憋了眼刘宣和手中的竹筒,父子俩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刘晔平随即知道他这是有要事相商,屏退了一众外院家丁后,就与刘宣和一前一后去了书房。
内院值守的人都是刘府十分信任侍卫,反复确认安全以后,刘宣和才倒出竹筒中的物件。
“这是黑衣蒙面人送来的东西,”刘宣和分析道:“应该和今夜南湖爆炸案有关。”
那人用类似引发南湖酒船着火的法子半夜偷袭刘府,应该就是想提醒他南湖爆炸案别有隐情,再加上他说的那几句话,罔顾人命以及天子脚下的惨案,显然是在告诉他酒船被炸女孩儿死因蹊跷,是有人故意设计为之。
至于陈氏亡魂不眠,答案应该就藏在这物件之中。
团成一团的布料在灯光下被展平,那上面陈述的血淋淋的罪行以及陈家庄惨案被赤裸裸地呈现在父子俩面前。
过了良久,刘晔平才开口问道:“刺客身份你可有头绪?”
刘宣和摇摇头,“武功招式不像皇城的人。”
“今夜之事你怎么看?”
刘宣和言简意赅道:“蓄意谋杀。”
尽管在现场找不出一丝证据,但越是毫无破绽越是能说明有人提前布置好了一切的陷阱,等着猎物往里跳,再给世人呈现出一场意外失火案。
刘晔平深沉地望着刘宣和没说话,他这个儿子无论看人做事总能一针见血,直击要害,跟自己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这样秉直的个性是官场需要的,却是不被官场中人所接纳的。
注定官路艰难。
烛台上的灯芯知啦一声分岔成了两段,灯光不知不觉暗了暗,照在那血迹斑斑的肚兜上暗沉沉的,有些阴森恐怖。
“你可知那谭古是何人?”刘晔平取出剪刀去箭多余的灯芯。
扬州知府从四品,刘宣和露出疑惑的神色,“父亲何意?”
稍弱那根灯芯被毫不留情地箭掉,刘晔平语气平缓:“谭古乃是三皇子的钱袋子。”
房间一下变得明亮起来,刘宣和暗暗惊讶,他父亲好像并不惊讶谭古的恶行,反而像是早就知道了他贪污受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