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头,楮墨和薛长贵,正在进行一场谈话。
“三叔公,之前也没听到风声,怎么突然说征兵就征兵了。”
“别提了,前两天,我收到官府的通知,让各村的村长,挨家挨户统计征兵人数,谁家舍得?”
他大小就是一个村长。
连个正儿八经的官儿都算不上。
上头有命令下来,他除了照做,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横竖这种得罪人的事情,都是他来。
比起家国天下,他自认为,遭人嫉恨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我虽说没什么远大的抱负,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征兵这件事儿,我不是不能做,只是,偏巧是在这个时候!”
他一双眉头,越锁越紧。
“正值春耕,咱们这村子里头,大大小小那么多户,上百口人,都靠着这些庄家吃饭呢,平日里,那么多人,埋头苦干,到了岁末,扣除赋税之后,剩下的粮食,才算勉强够分,这一下子要离开一大批的劳力,小墨啊,我这心里苦啊!”
年轻力壮的人都走了,到了年关,他们拿什么上交给朝廷?
没有粮食,到了冬天。他们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楮墨估摸着应当是边关起了战事,不然,朝廷不可能这么着急征兵。
为何偏巧是这个时候?
今年可是要大旱的年岁。
百姓们本就度日艰难,再将劳力分出去当兵,今年,只怕是很多人家,都挺不过去。
“我今日来,本就是因着一件事情,想要找三叔公聊聊。”
“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楮墨沉吟道:“不知三叔公信不信,今年,咱们这里,要闹旱灾!”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