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宫却也不输多少,宫院内堆石成山、引水为池,并杂种奇花异草,丁香末以涂壁,胡桃油以涂瓦,内里锦幔珠帘、宝床宝帐,亦是穷极绮丽。
宫人早已侯立廊下,宫室内灯烛荧煌,一片彻亮。
“大王?”姜佛桑不解的语气询问。
“爱妃,看孤为你带了什么。”
一个个朱漆大箱从宫门一直排到寝殿,箱子是敞开的,所装之物一览无余。
璧玉、真珠、红马脑,各色宝石,杂色琥珀,六足龟龟筒,还有各类金银器皿……珍玩之物、服玩之属,无不瑰奇精美。
目光收回,姜佛桑谢恩,诚恳万分:“难为大王百忙之中竟还记得我。”
“那是自然,孤总是想着伱的,无时无刻。只恨你未能随我出巡。”
史殷奇抬手挥退宫侍,寝殿内只剩下二人。
“怨不怨孤?”他问。
因修建新宫之事惹得民怒官怨,朝野内外乌烟瘴气,眼见就要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姜佛桑只好出面劝阻。
史殷奇最恨旁人忤逆他,便是正得他宠爱的妃嫔美人,但有一言不合心意,也是或砍或杀从不手软。
但是姜佛桑……
不能杖责、不能下狱,怒气到底难消,将她狠狠斥责了一通,令她居宫思过。
经此一闹,他对于督造宫殿的兴致骤减,逐鹿城也待腻了,进入八月便声势浩荡地开始了巡游……
带上达奚柔,除了达奚柔知情识趣最体人意,也有与姜佛桑置气的意思。
当然,亦是对她的警告。
“我屡屡忤逆大王,大王不怪罪已是宽宏,哪里还敢有怨?”
史殷奇满意了,话锋一转:“你近来常宿南柯小筑?”
姜佛桑颔首。
史殷奇满意更甚,却故意问:“为何不宿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