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佛桑垂眸,不语。
史殷奇一脸了然。
他走之后,宫城寂寥,她宁可去南柯小筑,那里毕竟是他们初遇之地……
“知爱妃也想着孤,孤甚感欣慰。这几个月辛苦爱妃了,累坏了罢?”
“不累。能为大王分忧荣幸之至,毕竟——”声音低下去,“我能为大王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你为我做的何止这些。”史殷奇说着话,鼻子突然耸了一下,俯身凑近,“饮酒了?”
因为他也饮了酒,所以方才未曾察觉,这会儿才注意到。
将她拉到近前又闻了闻:“龙潭春?”
呼吸夹杂着酒气喷拂在耳畔,姜佛桑背脊微不可查地绷紧。
“想到大王将还宫城,喜不自胜,略饮了几杯……”
“早知如此孤就不要蒲荐作陪,该等你回来,咱们同饮岂不美?现下也不晚,让人送酒来,咱们接着——”
“大王!”姜佛桑叫住他,“我不胜酒力,恐不能让大王尽兴,大王一路旅途劳顿,也该早些安歇。”
史殷奇却不舍得即刻就走,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她甚少饮酒,便是他亲劝,也是浅尝辄止,史殷奇还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凤眸水雾隐隐,少见的带了几分慵懒与艳色。夜色深深,灯影昏昏,不免就生出几分旖旎来。
“爱妃……”
姜佛桑敏锐察觉到他这番变化,后撤一步,抬手捂住面纱的同时偏转过头,恰到好处的露出伤疤一角。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大王了。”
史殷奇当即恢复了几分清醒。
眼中欲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遗憾。
“若非你当日……何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