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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去官职以后,五仁搬出了史弼亲赏给她的太尉府。
她没有像那些新贵那样广置田宅,除了城中一座私邸,只在城郊买了一座小院。
之所以买下这座小院,还是因为辜百药。
辜百药多次救过史弼的命,史弼封他做了医令。
身为医令,只需一声吩咐,什么药材都会送到面前,他却始终保留着亲自采药的习惯,纵使是战乱那几年也不曾改过。
而那些疲于奔命、被各方压力压得喘不过气的岁月,五仁唯一能放松身心的时候就是跟着辜百药一块上山。
辜百药话少,眼里只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药草。她就跟在一旁,吹着风、欣赏着景色,念叨些有的没的。
知道说别的他也不感兴趣,便随口扯些现代医学知识。
可她哪懂什么医学?
勤洗手、勤通风,多喝开水……全是些基础的不能再基础的……废话。
她倒是有个学中医药的堂妹,无聊时也翻过堂妹的课本,匆匆一扫,记下的不多。
辜百药却听得十分认真,都忘记采药了。
别看他年纪不大,医术却十分了得。而且很能触类旁通,她那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零碎讲述,他听后不仅有所思,往往也有所得。
这是一种多么可贵且可怕的能力!
五仁只恨自己当初没多用点心,把堂妹书架上那些厚的能砸死人的“砖头块”全给背下来。
那样的话或许还可成就一位神医。
不过,凭辜百药的勤勉与悟性,相信若干年后成就绝不会小。
五仁问过他师承何人?辜百药摇头,说他也不知。
他是师父捡上山的弃婴,师父已经仙去,不然他也不会下山。
五仁禁不住暗自揣测,瞧辜百药远超同时期医家的医术水平,他师父不会也是穿越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