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度悚然一惊。
他要共白首的不是姜女,要同棺同穴的也不是姜女,为何要与姜女讨这个好意头?
“回罢。”他突然开口。
姜佛桑不作他想,只是点了点头。
喜宴差不多也散了。
虽说萧元度是县令之尊,城门关不关于他并无影响,可这天气实在不适宜连夜赶回,老丈便要留他俩歇宿一晚。
若只是他一人,萧元度自不会留,但还有姜女。
左右也不是第一回了,“留下?”
姜佛桑没有异议。
但是睡哪呢?上回以暖屋为名住的新房,如今新房住了新人……
里吏盛情相邀,他家里人口虽多,挤挤还是能腾出一间空屋的。
“这如何使得?”姜佛桑摇头,“若因我二人借宿,就扰得你一家人不得安宁,那我俩也睡不安枕。”
里吏还要劝说,萧元度张口道:“你家太远,我们乏了。”
里吏终于无话可说。
这时胡女进走了过来:“县令与夫人如不嫌弃,不如就去我那?我去与阿云同睡,夫人也别觉得过意不去,我们俩冬天经常如此,两人挤挤还暖和。”
姜佛桑便看萧元度:“夫主以为如何?”
“你拿主意。”他睡雪地都行。
于是两人便去了对门胡女进家。
胡女进一人独居,止一间大通屋,没有单独的庖室,灶台搭在屋东头,她就睡在屋西头。好在屋内收拾的还算干净。
见吴香女把他二人上回用过的铺盖送了来,胡女进便抱着自己的褥子去了阿云家。
不是她小气,近来一直下雪,褥子也没拆洗,她不好意思给贵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