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站了会,正打算回书室,折向北面廊道时忽而被人拦住去路。
萧元度单手撑在外侧廊柱上,侧脸对着她:“夫人还有闲心赏景,好雅致。”
这阵子萧元度宿在二堂,需要衣或物都是谴人来取,算起来两人已有十余日未见。
然而这一开口,又好似中间那十多天都不曾存在过,倒与他拂袖而去的那晚接上了。
人的气性竟能这么大。
姜佛桑微觉好笑:“景就在那,人人可赏的,夫主也可一赏。”
萧元度心里憋着一把暗火,他夕食都没胃口吃,哪来的心思赏景?!
转头盯视着她,嘴角忽地一扯,“好啊,夫人陪我赏景如何?”
一向好说话的姜佛桑却是微摇了摇头:“妾站得累了,就不奉陪了,不若叫申姬来?还是素姬罢。素姬善解人意,夫主应当也与她谈得来。”
姜佛桑就要下楼,然而横在她前面的那只手臂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心中的暗火已经变为了明火,出口的话也忍不住带了嘲讽:“见天往医署跑,自然累得慌。”
姜佛桑脸上的笑淡了下去,眼望着他:“夫主何意?”
“你自己清楚。”
“妾不清楚。”
“好、好。”萧元度点着头,连道了两声好,索性挑破了说,“眼下又非教习大考,也无别事,你往医署去还不是为了看那杜全!”
姜佛桑直接承认:“杜全近日复诊,他对妾有恩,妾去看看,有何不妥?”
谷潷
“他的恩情我先前就已谢过,召集城内医官为他治腿、五年帮援减为两年、直接授予医师资质,还要如何?”
“那只是夫主的心意,妾就不能聊表寸心?患难之情、援手之恩,也不是秤称尺量的,说买断便买断了。”
患难之情、援手之恩,这话听着怎就那么刺耳!
自己也救了她……偏偏也是自己为她招的祸,不然哪有杜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