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长蘅另让人打来热水,为她擦拭了脸颊和双手,而后哄她睡下。
一番折腾下来,姜佛桑也确是困倦不已,起先还盯着扈长蘅,慢慢地,上下眼皮便黏在了一起。
扈长蘅握住她锦衾之下的细手,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一动不动。在榻边守了半柱香时间,见她睡得还算安稳,方才起身。
不料手腕却被反握住。
原以为熟睡之人此刻正睁着一双秋水明眸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我们既是夫妻,为何夫主从不肯留宿?”
扈长蘅被问住。
垂眸,赧赧道:“等你好些……”
“妾已经好了。”
她这种情况,不同房本属正常。姜佛桑也说不清为何,心里就是有些怨念,似乎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
既为夫妻,同房合寝难道不应该?为何总是——
总是?她怎么会如此想?
莫非过去三年他们一直分居两室?
可,桃穰与南全都说她与夫主感情甚好。而且这种事也用不着旁人告知,她自己就能感受得到。
或许真是顾虑她的身体罢?
然而经了方才那场梦魇后,姜佛桑不想一人独处,她希望自己的夫主能陪伴在身边。
美目秋波转,巧笑最动人,这样堪爱堪怜的人儿出声挽留,任你再好定力,又怎么拒绝得了?
被她攥主的那只手渐渐冒出微汗。
扈长蘅定定看着她,忍不住一阵心旌摇曳,恍然间似回到了青庐之夜,他们那被迫中断的洞房花烛。
垂下的眼帘遮住眼底挣扎,扈长蘅道:“我不想你日后怨我。”
姜佛桑却未多想,“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