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佛桑并未歇下。
她也以为得了清静便能睡个好觉,谁知却是久久难以入眠,两晚上都是如此。
才不过短短时日,竟似是习惯了枕边有另一个人,他的呼吸、他的体温……又或者只是揣了太多心事的缘故。
心事太沉,就不想出声。
以为得不到回应萧元度就会走人,到底低估了这人的本事。
先是传来一点轻微的动静,不一会儿脚步声就到了榻前。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萧元度褪去衣袍,撩开帐幔,上榻侧躺下,轻手轻脚把人揽进怀里。
姜佛桑无奈,睁开眼:“不是告诉你——”
“我知道。”萧元度道,“我就是想见你,保证老老实实的。”
见她凝眉不语,低头嗅了嗅自身,“我洗漱后来的,还能闻到酒气?”
“从潘岳那过来的?”姜佛桑问他
萧元度点头,停了停,问:“你的人前些天离开过棘原?”
姜佛桑知道瞒不过他去。
“潘岳是你好友,我也视芮娘为友,你为友尽心,我也要向友践诺。你可以帮潘岳找人,但别逼着我吐口,咱们互不为难成么?”
萧元度还能说什么?
“依你。”
静默了一阵,姜佛桑问:“潘岳和芮娘……前世是怎么个结果?”
萧元度便把自己所知的说了。
听闻芮娘横死荒郊,潘岳找到她的尸身后不久也自焚而亡,姜佛桑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若非她多留了一个心眼,那两人此刻想必已蹈了前世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