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张居正落着朱翊镠半步。
“清丈天下土地,此事甚善。”
朱翊镠说起早朝之事,“连片土地皆是豪强士绅手中,长此以往我大明何人缴纳赋税?
所以清丈土地势在必行。”
“但张先生可知地方官争改小弓以求田多,克扣现田以充虚额。”
张居正颔首道:“臣知道。”
“那张先生以何教朕?”
朱翊镠驻足,直视着张居正。
“水至清则无鱼。
若非有政绩如此,地方官怎会如此积极?
历代清丈土地都为难事,此次未生变乱已是万幸。”
张居正并没有退避。
“然此苦百姓矣。”
朱翊镠微微摇了摇头。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陛下目之所及,先为天下。”
“考成法亦是如此。”
“臣知以税粮考成地方官,官吏必强征于民。
但国无税粮,何以军用?
泱泱大明,广西叛乱屡禁不止,旱灾涝灾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