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节度使也只好道:“下官一开始变说了,这件事若只求今年,那也简单。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此事一出……虽你我知道,此事是为百姓、为社稷。但一些愚钝之辈,难免觉得,朝廷竟是偏向商贾。”
“兴公若能解决商贾的事,想必也不会来此。我若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国公去解决商贾那边,国公肯定觉得我是在推脱。”
之前看似在说废话、和稀泥的黄淮都督此时接话道:“这件事,无非一个利字。”
“要么,商贾损利。”
“要么,士绅损利。”
“二者只能选一个,这就是难办之处。”
“除非,商贾也不损利、士绅也不损利。或者,让这种损利之事,隐的深一些。”
“我看,这件事要解决,不在江苏,而在庙堂之上。”
“若说,商贾不损利、苏北士绅也不损利。那就国家损利,以债为税,户政府兜底,蠲免。”
“或者说,让这种损利之事,隐的深一些,那就看兴公的手段了。”
“无非,东墙西墙。”
“蠲免是陛下的恩、田税是户政府的钱。恩出于陛下,钱嘛……兴公想办法从南洋,补给户政府,户政府也不会反对。”
“所以我说,这事,也只能在庙堂解决。”
江苏节度使闻言,心道你们这些打仗出身的,办点打仗、治水、修河之类的事还行。
地方上的事,你们想的这办法,完全不知道下面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蠲免?怎么蠲免?
按债,国家兜底蠲免?
敢这么弄,就能弄出个新产业来。明明就五钱银子的债,他们能报出来十两。再说这需要多少小吏,才能查清楚?
这不就是士绅优待免役的翻版?
不按债,区域蠲免,只要看中了就可以直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