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稳稳地站在所有人面前。
关门声刺激的祁文景心上又是一惊,他险些直接跳起来。
他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蠢人,现在祁正钰把他们这些做长辈的都喊来,摆出个三堂会审的架势……
屋子里就只看了他的嫡女。
他就是反应再迟钝也知道这是冲着祁欢的。
“父亲……”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屁股底下如坐针毡。
祁正钰自祁欢出现起,阴恻恻的视线就一直逼视她的脸,见她居然毫无惧色一脸坦然的站着,酝酿了一下午的火气,就着祁文景这一声“父亲”直接登顶。
他抓了个镇纸朝祁欢砸过去:“你还有脸站着?败坏门风的东西!”
祁欢本来是想躲的,可是老头子年纪大了,手上没什么准头,又加上盛怒之下手抖得厉害,扔出来的东西准头太差……
眼见着砸不到自己,祁欢就索性没动。
祁文景终于忍无可忍的一下子站起来。
祁欢斟酌了一下,倒是拎着裙摆,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她也没等祁正钰再行叱问,依旧是打直球,自己当先什么都招了:“祖父叫我跪,我便跪了,但您要说败坏门风……孙女儿冤枉,却是不能认的。”
祁正钰怒极:“你还狡辩!”
他知道祁欢这丫头被大儿媳养得骄纵,却真没有想到她在做了如此蠢事之后,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还能面不改色的这般狡辩。
一时之间,忽而也意识到事情发展有点偏差。
就他心里这一起疑怔愣的功夫,祁欢已经继续说道:“不是狡辩。祖父动怒,不过因为两件事。第一,第一二哥哥上回失足落水,确实是我推他的……”
她话才开了个头,岑氏也猛地窜起来,惊惧不已的瞪大了眼睛:“你……”
祁文昂倒是确实不知此时,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祁文景是下意识想替女儿说话求情的,祁欢也没叫他出面,继续往下说:“我推他下水,是事出有因。起初是我大哥惧怕春闱不中,又被二哥哥压上一头,所以在参汤下药,可他只是下了微量药粉,只想拖着二哥哥不能去考试,二哥哥一早察觉此事,不仅将计就计,加大了数倍药量,报复大哥还有情可原,他甚至想一并毒杀辰哥儿,并且嫁祸我杨家表哥。我承认我推他下水,恐吓于他了,但是事出有因,所以,我这也算替府上清理门户。”
祁元铭行事的内情,岑氏的已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