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景叹了口气。
祁欢垂眸,略略思索片刻。
“其实京城里门当户对这么多人家,家世人品与二妹妹匹配的也好找,咱们也不是非他永兴伯府不可。”祁欢道,“宁王其人的人品赌不得,二妹妹这事儿现在可能真的不宜再拖,得尽快给她定下来,绝了宁王的念想。虽说目前看来依旧是喻家五郎最合适,可现在是咱们等不得了……明日您再拜访永兴伯一次吧。”
适逢星罗端了沏好的茶水进来,祁欢就打住话茬。
等祁文景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他说:“晚些时候我去见你母亲,叫她帮着盘算一下还有哪些比较合适又可靠的人家,做个两手准备吧。”
祁欢道:“喻家那边,父亲您实话实说吧,就告诉他们是因为宁王瞧上了长歌,咱们等不得了,必须尽快完婚。”
云峥的人品,十分不可靠。
尤其从这次他对待叶寻意的做法上。
叶寻意前面做事,的确是太狂太不知收敛了,惹得他积怨已深,这是正常的,可他现在却是还想继续拉拢利用叶家父女的,这个节骨眼上,依旧不忘旧仇,趁机羞辱叶寻意。
他对叶寻意这样对他有用的人,都是如此这般刻薄又睚眦必报……
旁人惹了他,肯定也要招致他的记恨。
祁文景面露疑惑。
祁欢实话实说:“宁王是个小人德行,虽然顾世子说陛下在时,他不敢太放肆了,可却难保不会记仇。这事儿咱们惹上了……二妹妹是咱自家人,咱们没得推脱。父亲您与永兴伯既是旧交,咱们也总不能藏着掖着的坑人家。明说了吧,成与不成,至少换个磊落坦荡。”
尤其,如果现在藏着掖着,喻怀瑾不明就里的娶了祁长歌,将来要真被云峥怀恨报复了……
祁长歌在他家也没法做人了。
现在当面说开——
甚至,还能借此考验一把对方的诚心和人品。
这世道之下,女子势弱,嫁人就是图个依靠,如果喻怀瑾遇到事就退了,也恰是证明他并非是可以托付之人,错过了也不可惜。
这话,祁欢没有说出来。
她虽是没有暗讽祁文景之意,可是在这方面,祁文景的的确确是个反面教材,作为丈夫和父亲,他可一点也不可靠!
既然大家还要做一家人过下去,祁欢也不想动不动拿这事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