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景看着女儿一本正经的表情,和她分析起事情有理有据的模样,却油然而生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
“好。”他老怀安慰的点头,“你考虑的的确周到,就照你说的办吧,明日我再去拜访喻家。”
只是顿了一下,又一次面露迟疑。
祁欢总觉得他这支支吾吾的,不太对劲,只能主动道:“父亲是还有什么别的顾虑或者难言之隐吗?”
祁文景面有难色:“长幼有序,若是将长歌的婚事安排在你前头……”
祁欢:……
这多大个事儿啊!
“父亲多虑了,我不介意。”祁欢颇是无语,耐心开导他,顺便给他打下他这个女儿可能得多砸手里几年的预防针,“而且我身体又不好,大夫建议我先好生养养再谈婚嫁之事,会对我有好处,毕竟嫁去了别人家,哪有在自己爹娘膝下的日子好过?”
这话,是实话。
古往今来,女子一旦成婚,肩上担子就压下来了。
不管嫁去怎样的人家,用不用管庶务,但至少自己房里的事得亲力亲为去做,服侍夫婿的活儿是不能假手于人的。
祁欢这回这一病,祁文景确实也对她身体状况十分忧心。
如果每次着点凉就得大病一场,那怎么得了?
但他此时最关心……
却也不是这个!
神情之间,仍是踟蹰了一下,他还是暗暗提了口气,当面问了祁欢:“平国公府的那个顾瞻,最近看他常常过来,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本来儿女婚事,遵循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祁文景这也算全京城头一份,询问起自己女儿的婚事都要这么含蓄谨慎的。
星罗在旁边看得直犯尴尬。
祁欢笑了笑:“他人很好,家世人品没得挑剔,对女儿也是极体贴细致的,我这样说,父亲莫要觉得女儿轻浮,我……的确也是对他有好感的。”
这些事,还是不宜对外人说的。
尤其她和祁文景,虽然顶着父女的名分,可事实上,却并不算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