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几乎捶胸顿足:“太有派了,这日本子带出的气度估计能让他们回去吹上一整年,可你们知不知道那些被摆在地上尸体是谁?”
“我打听了。”老乞丐几乎将声音压到了最低点说道:“是抗联,是小鬼子封城以后拿不到物资,在山里吃草根啃树皮的抗联!!”
“他们已经在山里被打死了一,死后,还要让人把尸体拉回来给这群日本子玩个派头子,用来震慑所有城内的老百姓,让他们知道反满抗日是个什么后果!”
啪、啪。
老乞丐伸出手掌用力拍打着胸膛:“咱呢!”
“我听说许爷您昨天晚上弄了曲光?”
“还带着监狱的近百狱警荷枪实弹冲进了洋行,在天光大亮的时候,拿下了百乐门和洋行两样产业?”
“那我得恭喜您了,我老乞丐恭喜您在这天下大乱的世道里日进斗金,招财进宝!”
这本该是最危险的时候,当一个团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尤其是这个声音是自下而上在指责强权的时候,这个团队里的领导就必须要反思了。
只是,许锐锋并没有这么做,他在安静的听着,一边听着还一边夹菜往嘴里放,并慢慢咀嚼。
老乞丐见许锐锋是这副反应,有点没看懂,他是在那一碗闷倒驴的刺激下才说出了这番话,实际上话刚出口,冷汗已经用上了脑门。他面对的是谁?是整个北满最凶狠的男人,只要稍有不慎,自己这条命都不知道是怎么丢的。
但是,在这恐惧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
姓许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觉着咱说的这些话不值一提,还是咱身份不够,说出的话都被当成了放屁?
“爷……”
他抬起头看着许锐锋说道:“跟着您,我没后悔过,无论是您跟闹着玩儿似得火烧警察局,还是开玩笑一样弄死了张红岩,我都觉着没什么,江湖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您知道我最提气的时候,是哪段日子么?”
“是您带着我们进了日侨区,枪杀白建武以后。”
“那是个什么活法?”
“咱瞧不上日本子,那干脆就不尿他,要是看不过眼儿了,说干就干!”
“爷们!”老乞丐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