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婶,这都十一点半了,黑灯瞎火的回去的路上慢点儿。”
“刘大夫,对于我这个瞎眼老太太来说白天与夜晚还有什么区别吗?”
“还是我送你吧。”
“行了,行了,别看我瞎,但是这个村子中的每一个地方都印在我的脑子里,你赶紧回去吧。”
陆婶向身后挥了挥手算是给值班医生打过招呼,“黄头,走了,回家了。”
在卫生院大院门口旁一只黄色的土狗耳朵动了动从地上站了起来,它摇晃着尾巴在院门口转来转去,它听到主人叫它的名字。
陆婶拄着拐杖摸索着来到了卫生院的院落门口,她摸到了卫生院的栅栏铁门。
“黄头。”
她又呼唤了一声土狗的名字。
土狗衔着拴在脖子上的麻绳来到了陆婶的身边,并用脑袋拱了拱她的小腿。
陆婶从狗嘴中拿过麻绳,“走吧,老家伙,咱们回去。”
黄头轻吠一声像是在回应陆婶的话,黄头慢慢的跑在陆婶的前边,陆婶牵着狗绳拄着拐杖行走在夜路上。
陆婶随手把随身携带的半导体收音机打开,字正腔圆的唱腔从收音机中发出,在寂静的村道上传的很远很远。
黄头时不时的停下来,它没有像其他犬类一样四处乱嗅乱闻,而是时刻找到一些好走的路面让主人能平稳走过。
在村道两旁的路灯下,一人一狗不急不缓的行走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在经过一个废弃的民居时,黄头突然变的暴躁起来,它停在原地,身体低伏,黄色的毛发都微微竖起,它朝着一个方向狂吠起来。
“黄头,瞎叫什么呢?”
陆婶关掉了收音机,她侧耳细听,除了轻微的虫鸣声外她没有听到任何不寻常的声音,夜晚的宁静在此时变的无比的纯粹,仿佛一切都会融入到这片宁静中。
一向老实的黄头居然挣脱了狗绳跑向远处的黑暗中。
“黄头,黄头。”
陆婶不知道今天黄头怎么了,回答她的只有越来越远的狗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