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政使,依末将来看,这些叛军不过土鸡瓦狗,一轮冲杀可破矣。”
立于高头大马上的郡校尉金碉目视着前方黑压压的叛军阵列、蔑然一笑道:“叛军只有九千郡兵谈得上威胁,那三万余被裹挟而来的冀州百姓,随意一击。”
“便会一哄而散。”
郡校尉云锡跟着点头,而强弩校尉李天则眉头微皱、轻声道:“可若我军率先冲阵,弩士就起不到作用了,他们再蠢。”
“也不可能站原地任我们放箭。”
“唉,李校尉多虑了!即便你的弩士起不到作用,我们四千郡兵加上尚武两万民兵,破敌也不过手到擒来、简单轻松。”
“田政使,您说是吧。”
一时,三名郡守校尉纷纷望向田丰。而后者却突然摇头、悠悠道:“诸位,我们出城列阵,弃拒守坚城之利、备之野战。”
“是为何也?”
金碉闻言哈哈一笑,大声道:“守城,贼兵定不敢来攻,我们就得不到胜利。反正他们也打不过,不如就出城来野战。”
“政使,我说的该是没错吧!我郡守军抛却弩士,也还有四千精锐步军,再加上各县来援的两万民兵,他们如何抵挡?”
“贼军虽多我一万余,可那三万百姓兵的武装可远比不过我尚武民兵。我民兵配备竹杆枪,而贼军百姓兵只有木棍。”
“一战,必胜也。”
田丰只是摇头,在校尉疑惑之际、才娓娓道来心中之语:“论之死战,战局未卜,但我军伤亡定会惨重。张举九千泰山守备刀甲齐全,即便我郡兵训练有素…”
“也做不到以一敌二吧?”
“这…”
三名校尉眉头微皱,而田丰则环视着郡兵后方、那一个个紧张到面红耳赤的尚武民兵,轻声缓缓道:“我民兵装备较好是不假,然伯爷之尚武令施行未久。”
“这民兵也才偶尔训练了半个月,比贼阵那些百姓兵强些,但也还远达不到军人之水准。贸然开战,定会伤亡惨重。”
“还有别忘了他们是民兵,民在前!他们都是民间各家庭的顶梁柱,是耕种田地的关键。折在这,尚武郡还如何产粮?”
轻飘之言渐起,校尉金碉却如同雷击、登时抱拳垂首道:“政使远虑!”
“是末将目光浅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