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子林恕见此即刻噤声。
垂首无言侍立。
大概过了一刻多钟,林禧缓缓睁眼。他目中昏沉浑浊尽去、只剩精芒。
“恕儿,你去通知张管事,从现开始,我林家向郡府开放族下所有粮店。接着,再唤吴管家去族库一趟,点十万石存粮装车,送去边护军、言曰无偿犒军。”
“爹再修书一封,恕儿,你亲自快马送去郡府呈给伯爷、态度要好。”
“还有…嗯…罢了。”
“你再拿六千金作为登门礼。”
“什么?!为何如此啊!”
林恕面色大变,林禧的话令他摸不着头脑。他满脸疑惑道:“父亲,六千金、十万石粮,可是我林家几年的收盈啊!”
“还有开放粮店…父亲莫不是…”
“怕了那赵…”
“啪”
一声脆响爆起,林恕捂脸伏倒在地。吃痛之下他瞬间清明、端端正正的恭敬跪好,可还是轻声道:“父亲之举,无异于与众世家决裂,是背叛。我林家…”
“会被世家所孤立啊!”
林禧听声眉头一挑,瞟了眼面色涨红的儿子、肃声道:“不成器的东西。”
“你倒是说对一点。”
“那赵枭,或许还真是个疯子。”
说着,林禧起身道:“几年的收益,与千秋万代的昌盛相比,何足挂齿?”
“父亲之意,是怕赵枭会出兵讨伐世家?他就不惧我门阀联合?整个幽州的豪强若汇聚一起,就是刺史也能给他下了!”
“他岂会如此愚蠢?”
“你能想到的,别人就想不到?”林禧冷哼一声,眼中有些低沉、呵斥道:“赵枭不过县令之子出身,却能在短短二载光阴中一路高歌、平步青云,能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