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红在他走后,把门关好,兀自坐在灯下发呆。幽幽烛火,摇曳闪烁,亦如她那颗飘忽又煎熬的心。
诚然如缺云子所言,自己虽则是私出但也是栖圣君默许。否则以自己的能为,如何能破得了结界走下邀月峰?
另外,暗处保护小姐的人同样都在。只不过他们受命,不到性命危机关头不许现身,以免被小姐发现,坏了小姐大事儿。
可是左思右想,现在的小姐总给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或许来自小姐本身,又或者是来自对疏星楼未来的担忧。
总之,她现在很迷茫……
而浥轻尘走在通往抚灵阁的小径上,凉风吹的她此刻心头格外清明。受正主影响,她直到目下才算完全掌握这俱身体。
她很清楚,接下所有的事情必须加快进行。素鹤已经对自己起疑,缺云子、云行雨素来与他同出一气,显然无需多言。
照此下去,摊牌只在早晚。
可自己目的才开始,岂能轻易放过。
陈留早早支开灾佘,守在入口迎接来人。
“验师亲迎,倒叫轻尘受宠若惊了。”
“浥楼主今夜大出风头,想来明日人人皆知阁下大名。陈某厚颜得些便宜,亲自迎接也是应该的。”
“验师说笑了,咱们还是说说别的。比如,验师对今夜发生的一切有什么看法?
是单独针对欲海天?还是有备而来,别有所图。”
陈留闻言,失声轻笑,不疾不徐道:“自是两者皆全。”
“何以见得?”
“邪人意图染指欲海天并非一朝一夕,既入宝地自不会空手而回。再者,来都来了,岂会是闲来之笔,有备而不图,阁下觉得有这可能吗?”
浥轻尘盯着他,仔细打量许久才自嘴角绽放一抹好看的弧度,道:“当然没有。
但不知验师对此可有应对之策,也好叫轻尘防范一二。”
“浥楼主此话,是在拿陈某寻开心?陈某一介整日与死尸打交道的粗人,哪有什么济世救人的胸怀?如何教得了阁下?”
陈留笑笑说完,就着丝丝清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