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师过谦了。”浥轻尘心知肚明,却也没有揪着话题不放,改口淡然问到:“青蛇涧的事儿,有眉目了?”
说是问青蛇涧,其实是拐着弯问禧园和少真府附近这两桩。陈留不是痴人,自然也是心里明白。
漫步向前,沉声道:“眉目虽有,然差了至关紧要的一桩,若浥楼主有法子证明邪人能使出悯殊剑息,那么此事将是板上钉钉,百里公子届时自可从中摘出,浥楼主的大仇亦可得报。”
“说什么我的大仇可报,难道验师就不想知道小周庄的真凶?”
她的这话说的很随性,就如同闲话家常。今天天晴,还是明天下雨,一点儿都看不出有啥特别。
然就这样一句话,生生让陈留惊出一身冷汗,暗提真元驱散这股不适,才强自镇定道:“陈某之事,不过一桩一件。
论及重要,焉能与浥楼主相较?”
浥轻尘颔首,道:“都是人命关天,哪有轻重之分。”
陈留垂眸一瞬,风抚过境,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宛如有人低吟浅唱,曲声悲鸣哀泣。
风停,则所有都荡然无存。
“浥楼主言之有理,但不知如何证明百里公子以外还有人可以拥有另一把悯殊剑?”
“无。”
“如此,事情岂不难办?”陈留狐疑的睇了一眼,他不信作为能在疏星楼一难能逃出升天的人,会没有关于真正持有悯殊剑杀人行凶的线索。
然浥轻尘自路旁捻起一朵白色的小花苞,独有的香气瞬间钻入其间幽幽萦绕。
令闻香的人,不自觉停下脚步。
把花放在指间反复把玩,直至花苞忽而凋零,这才撒手道:“这便是黄泉引路花的味道?”
陈留道:“一点生前执念,三把未了冤债,才会有魂魄心甘情愿过来跨过生死……走向彼岸。”
“说的也是,总是有利驱使,才会让人不顾一切。”
“所以呢?”
“什么?”
“忘忧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