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伤身。”鹤庆澜轻声道。
“我从前不觉得酒是什么好东西,只听人说借酒消愁。”
沈辞疾轻笑一声,抬眼望着他,平日里清澈的双眸多了几分迷离,“可是更愁了。”
鹤庆澜抿了一下唇,轻甲乱碰坐到石凳上,抓起另一只酒杯倒进口中。
辛辣的液体滑进喉咙,呛得鹤庆澜咳了几声。
猫爪挠心的轻笑响起,沈辞疾将手帕递过来,眼尾的红晕更加妖冶,“鹤大人也发愁吗?”
鹤庆澜没接帕子,他盯着沈辞疾勾人的双眸沙哑道:“人皆有愁,只是不可言。”
绣着赤色兰花的锦帕在微风中轻轻舞动,沈辞疾的声音多了几分低沉沙哑,“我该相信你的忠心吗?”
蝉声炸响,沈辞疾却觉得院中静谧无声。
她看着鹤庆澜面上的轻铁面具,似乎又看到了那夜如月神般丰神俊逸的面容。
“小姐不信也只能信了。”
精巧的酒杯被鹤庆澜握在手心里把玩,男人的手掌宽厚,尺寸正常的酒杯在他手心里显得小巧几分。
他倏然向沈辞疾逼近,温热的鼻息带着淡淡的酒香喷洒在沈辞疾发热的耳垂上。
“小姐不是已经答应,和属下一同回家去见母亲了吗?”
出乎意料的顺利,挠人心肺的不安。
“背叛陈昱,你到底求的是什么?”
“不是小姐许诺的吗?二十两黄金,买我的人。”
鹤庆澜的声音低沉稳重,他一手搭在臂弯上用手指关节敲了敲轻甲,触感冰冷坚硬。
沈辞疾凝眸,若说为了二十两背叛主子,放在别人身上她也许会信,可他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贪财之人。
更何况是为了还没看见踪影的金子。
“属下记得小姐的舅父,是奉南潜龙大将。若小姐能安全抵达奉南,不知可否为属下谋个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