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墨家人,没有人踏足过那片土地。
听说不落月比南昶最大的云州还大,那里是瑶池阆苑,玉楼金殿,是人间仙境。
更有传言说那里居住的都是仙人。
沈辞疾听着口若悬河的侍女向她说着外人眼中的不落月,漫不经心的抿了口热茶。
神乎其神的传言背后,不过是简单或沉重的江湖二字。
一岛足以成帮派,一派足以成江湖。
在侍女添油加醋的描述不落月墨氏的传奇事迹后,沈辞疾终于明白了墨承礼到底是何人——不落月墨氏家主。
侍女离开后,沈辞疾开始思量起来。
不落月位于南昶边界,傲海中央,她要到奉南的消息只有她和鹤庆澜两人知晓,沈辞疾不敢确定生死未卜的鹤庆澜是否还会来找她。
沈辞疾的手链“寻音”被墨承礼拿走了,估摸着是要拿去和陈昱谈条件的筹码。
墨承礼限制了她的自由,只许沈辞疾在一方小院里活动。
墨承礼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虽长了一副谪仙面孔,但说话着实令人讨厌。
他要拿自己与陈昱做什么交易?他与陈昱又有什么羁绊?以及最初掳她上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疑问接二连三的冲击过来,缠成一团乱麻分解不开。
眼下,她最担心的还是生死未明的鹤庆澜。
他,现在如何了?
还会来救她吗?
沈辞疾勉强将饭菜塞进嘴里,虽食之无味,但也比饿死的好。
现在的她离开世子府后十分惜命,再说她之前几次三番的寻死不是真的想死,一半是通过折磨自己而折磨陈昱,另一半……
沈辞疾深深叹了口气,另一半是她在时刻提醒自己,将沈家之亡深深刻在自己的骨髓里。
濒死时的虚浮与缥缈感,只有刻在骨髓里的恨意才能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