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濒死之人,就算看见河面上漂浮的是一块腐木也会奋力抓住,以博一线生机。
受冻苦寒之人,就算手里只有葛麻也会填做冬衣。
她现在全部的希望与寄托,只有奉南洛家了。
接下来的日子,墨承礼再也没有出现过,但他似乎并不担心她会逃跑,对她的监管并不十分严厉。
偶尔门口的侍卫们心情好时也会与她说上几句。
虽然不能出门,但被关在这里的感觉比被关在世子府的好的太多了。
同样都是被囚,这里却没有碍眼的家伙。
时间一下空暇起来,走的很慢。
沈辞疾只能靠胡思乱想打发时日。比如思考墨承礼五年前为何会跑到神都听学?莫非只是随口胡诌?
沈辞一边赋予自己猜想的答案,一边带着满心疑问用饭,未察觉到今日的菜肴与前几日的大不相同,似乎之前送来的午饭更为丰盛。
云霭遮天,天色暗沉。
沈辞疾脑袋昏昏沉沉,困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她刚用完饭是不会立即午憩的,今日却困倦非常。
沈辞疾倦怠上床,阖上眼眸在坐塌上便昏睡过去了。
梦回流转,陈年往事浮现在眼前。
……
日光灼灼,沈辞疾用娇嫩软和的小手扒开半人高的草木,面前是一座废弃的宫殿。
朱门半敞,褪色的宫墙上斑驳不堪,杂乱的家具摆设乱糟糟的扔在地上,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与蛛网。
天刚下过雨,无人打理的花圃满是东倒西歪的花枝。
沈辞疾踏过路上的水坑,伸手清理掉折断的花枝,露出一个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男童。
男童衣着华贵,长发凌乱的压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