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哪位考生过于紧张,没有听清题目是什么,那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四书五经的经义题,考的是儒家的基本功,对于圣人言的理解。
策论题,考的是对于政治形式和民生等现实情况的解读,以及对圣人言的运用。
当然,还有一道诗赋题,考的是文采,也是林国目前最不重视的题目。
小吏一边念着题目,冷怀逸一边笔走龙蛇。
看着几道写好的题目,冷怀逸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确信。
这与他记忆中的乡试题目,分毫不差。
当年在他对主考官的立场与喜好没有了解的情况,都能强取头名之位。
而眼下,这位知府大人,他也算是熟悉了。
至少这位知府大人递入京师的奏折,他是一封不落地都读过。
别看知府大人生了一张忠厚的阔脸,可他的政治立场,却是激进得很。
他就是那种非传统意义上的儒生,外儒内法,赞同的是由外王而致内圣。
这些思维方式落到笔头上,便是少用浮华的骈骊之句,讲最朴素的事实,用最恰当的典故,大开大合自然所向披靡。
想好了对策,冷怀逸却不急着动笔。
他一敛衣袖,重新在那块于小暖非得让他带上的澄泥砚上磨了磨墨,让自己的心绪彻底平静下来。
周天导引法悄然运转一周,冷怀逸的思绪越发清明。
『天地果无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生人果有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
提笔洋洋洒洒,冷怀逸写得尽情肆意。
听见有数人经过的脚步声,冷怀逸却头也不抬,淡定地继续写着自己的文章。
路过的人,正是巡视考场到了洪字号这一排的主副考官们。
看到冷怀逸端坐在洪字十六号的房间里时,苏永年扭过头去,深深看了随从中的王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