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平时的北堂弈他是绝不会亲自动手的、更不会随便拔出狱卒的刀——他嫌脏了自己的手。
可现在……
“阿弈……”沈云乔用自己柔声的安抚将他扶到后面一些,“你先回府,我来问。放心,问清楚后会让他们都闭嘴。”
她知道这时候再骗北堂弈说“这些人胡说”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真相牢牢掌握,且只掌握在他们夫妻二人的手中。
北堂弈的神智回转了一些,他疲惫又委屈地望向沈云乔,这一刻如同一个可怜无助的孩子。
“乖,听话,你若不愿离开就坐到一边去,把事情放心交给我,好吗?”沈云乔哄着他从他手中拿走了刀,扶着他坐在椅子上。
他还是这般高大英俊,可无力跌坐在椅子上的样子,却让沈云乔却恨不得把他塞进自己的怀里,让任何人都无法再伤害他!
她要保护他,像他的盔甲与武器!
“继续。”沈云乔决然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将其再次压在沈文远的脖颈。
沈文远的手臂还在流血,倒是很有骨气地没再叫唤,反倒冷笑:“如何?你难道还真要亲手割我的肉不成?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你觉得呢?”沈云乔面部改色地将刀锋划过他的右臂:“或许你忘了,我今日原本就是来报仇的。”
沈文远腿上发抖,看到沈云乔平静到可怕的表情,他是真的不敢确定沈云乔到底会不会残忍至此!
这一刻他只知道,这一个毫无人性的女人!
她不是自己的女儿,她是一个魔鬼!
“哼,还有什么可说的?接下来不过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些事”,沈文远道,“宁嫔娘娘在死前利用自己这些年潜伏北凌打拼下来的人脉,将容家送进了北凌。而咱们北凌之前那些蠢货景无一人怀疑容家,等到王爷上位,这是咱们古燕自己人,容家自然更安全了……”
“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个女人竟然和你娘一样有本事,哄得男人这般痴迷……”
“说有用的!”沈云乔打断他,她已经察觉到沈文远所知不多,他在强撑。
“所以你当年和宁嫔娘娘也有牵连?我婆婆、你、宋家、容家四方合作完成了此局?”沈云乔问。
沈文远摇头:“我沈文远虽然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我也绝不会做卖国贼,容家当时只说可以找到真正的古燕人,其余并未向我透露分毫,如此,我又何必点破?大家不过在一起做了这一件事情,一时的各取所需罢了……”
“且我也知道,容家是绝对不会同我进行后续合作的,他们不会把转到的钱分给北凌人,所以我只需要控制住宋家即可。”
“也就是说,当年是你先有了除掉安家的念头,宁嫔娘娘和容家后找到你,你们两方互趁东风的?”沈云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