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在筹备去南疆的事宜,到时,少不得要接触到许多昔日不现于人前的势力,恐怕……这一路难以顺遂。”
方太医抿了抿唇。
“那你跟宫里怎么交代呢?”
远程来北疆为凌雨桐治病已经是破例,若南疆一程还要同行,宫里那么受贵人看重的驯养官,哪里藏的住行踪?
阮傅也沉默了一瞬。
但他几乎没有犹豫,就道:“要去。”
“雨桐这蛊,我不放心。”
这话一出,方太医就明白了。
此事没得商量,凌雨桐的事是第一,宫里的事,到时自有遮掩法。
若无法遮掩,就不遮掩了。
他心中深深地震动着,忍不住笑了一声。
凌雨桐还真是个神奇的人。
凡是接触过她的,似乎就没人说过她不好。松月原是圣上的人,自从跟了她,才没多久的时间,连命都能为她豁上去。
他这位老朋友更是了,他就不曾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交集,但阮傅却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包括他,被她抢走了自己本要收之为徒的亭越,还接连被对方坑了不知道几次,但却从未有一刻,对她升起过恶感。
为什么呢?
阮傅轻轻一笑。
“没什么为什么啊,就是想做、值得,就这般做了。”
方太医一愣,这才惊觉心中的疑惑被他毫无知觉地脱口而出。
他转头去看阮傅,却被对方一言惊得顿时打起精神。
“看着点儿火候,马上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