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使马匹积压,成国公府的其他嫡系,定会趁着这个机会,一边看着他的笑话,一边跟成国公那边落井下石。”
放下茶盏,柳轻心笑着伸手,从棋篮里,摸出了一粒白子,截断了代表成国公府的,那一小方黑棋的左侧退路。
“他必不想承担这种后果。”
“便会不得不,将自己手里的马匹,无偿或折价卖给成国公府的其他人,以弃卒保车。”
见翎钧一言不发,低垂着脑袋,若有所悟,柳轻心稍稍停了一下。
“接着说。”
“我在听。”
抬头,看向柳轻心,翎钧的眸子里,像是蓦地染了些许炽热。
但这炽热,从何而来,又让人想不通透。
“以你现在的风头,想跟你扯上关系,从而得成国公青眼,为自己争夺爵位铺路的嫡子,纵不是全部,应也不下半数。”
“我想,就算是那些,无心与你走动的成国公府嫡子,也会在面子上,与你保持起码的亲睦。”
“而面子嘛,咱们大婚,他们随礼,总是要的罢?”
伸手,抓过翎钧的手腕,简单的给他把了下脉,确定他身体无恙,柳轻心才舒了口气,继续跟他往下说道。
“你喜欢马。”
“他们又能从朱应桢那里敲到竹杠,以极低价格,成全了这事儿,他们,何乐不为?”
“待他们把马都给你送到府里,我给你配些,会让马吃了之后,拉肚子的药粉。”
“症状嘛,就像是染了疫病。”
“你就把你最喜欢的那几匹,跟朱应桢送你那匹关进一个马厩,其他的,准备让他们拉肚子的,都堆到一起去。”
听柳轻心说,要让马拉肚子,翎钧这爱马成痴的人,肩膀本能的抖了一下。
他心疼了。
内脏都要拧在一起的那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