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啧,小蠢货。”
他低低笑了一声,手指浸入朱砂酒里,沾了一抹微红,在她的红彤彤的额心画了一个王字的虎纹。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他的青梅画小老虎。
当初年少时,喝的第一口朱砂酒,是什么滋味呢?他有没有给她画驱邪小老虎?带她去看龙船了吗?他已不记得了,那个鲜衣怒马、想着仗剑天涯的少年,早就死在三年前,如今不过是一个满手鲜血的阎罗爷,人人畏他,惧他,恨他入骨。
他也有意遗忘张涧月,舍弃过去的一切。
但她却开始清晰起来,像小老虎一样,在他眼底,在他心里,活泼好动到不行,天天吵着他。他担心她吃多,担心她得罪人,又担心她跟别人太好,转头就攀了高枝,不理他了。
他低语,“……快别动了,六哥要被你撞死了。”
本就是刻薄寡恩的畜生,心里怎么能放得下活人呢。
般弱:“?”
哥哥我哪里动了?没去看见我这拍证件照的标准姿势吗?
张夙生回了神,指尖又沾起一笔朱砂,略微撩开她的领儿,在她的心口也画了一个虎头纹,冰凉的,又有些滚烫。他勾下腰,漆纱网巾束着发,“你安分点,别净惹事,你想要的,六哥迟早会送到你面前,又何须脏了你的手。”
这是敲打她吗?
“再也没有下次了。”般弱咬牙,“我也不瞒哥哥了,我,我是做了一些纸船,但这条肯定不是我的!”
起码这条不行!
“不,这条必须是你的。”
他这么说着,膝襕铺在了她的脚边,鲜红蟒纱缠住了她的身体。
鼻尖弥漫清烈香甜的蜜结迦南。
在这鸽子笼般的宫殿里,在这狭长幽暗的天空下,他像睡在了春日的莲里,花还没开,但朝露足够的清甜,他含住她那璎珞般色泽的唇珠,不管是犬齿还是舌尖,都饥饿难忍地吞吃进去。
猎手初入莽林,但已懂得什么叫做耐心等候,张夙生并不是一味强迫她接受,而是引诱她沉沦在这个吻里。
尝到甜头之后,他及时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