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都记恨我幼年那一掌么?不错,我第一眼见你时,就想掐死你,这种没由来的仇恨,我不怕告诉你,我享受其中。”
声声凌厉,夺人心魄。
“你觉得我疯是不是?我不疯,我比旁人清醒,世间爱有千千万,青梅竹马,一见倾心,洞房花烛,生儿育女,随处可见的圆满,多么庸俗廉价。”他轻慢启唇,竟像浪荡子一样耸着肩,“真是,没新意,烂透了。”
我要我的恨,是猖狂泼天的,是万人求我一死我偏不死,万人求我一爱我偏不爱。
万人不是我,他们做不了我的主。
我要我在你心中,前世今生,独一无二,永不能忘。
“你大可以继续动手,胸,心,腰,腿,所有你能看见的,你都可以杀死我。”
沈辟寒长剑一挑,般弱后背发凉,跌着落入他的胸怀,而他的欲望不加掩饰,清清楚楚叫她明白。更是趁着般弱不注意,他伸手捏了她丁香小雪一把,剑眉微挑,溢出些森冷邪气,“从小就没长大,长大还是如此,温般弱,你真不中用。”
“沈!辟!寒!你去死!断子绝孙啊!”
她咬牙切齿,不是羞的,是气的,般弱抽剑欲杀,反被他空手抓住剑尖。
滴答。
指缝黏黏糊糊,全是新血,沈辟寒倏忽一拽,拖得她一个踉跄,那剑尖就刺中了他的眉心。
“男子没有守宫砂,你就替为兄点一颗朱砂痣吧。”沈辟寒紧紧盯着她,“温般弱,你最好记得今日,我断子绝孙,再无情爱,你新婚燕尔,儿孙满堂。”
说罢,他撤开剑刃,转身回了玉楼。
般弱原地破口大骂,骂得口干舌燥,才恨恨瞪了一眼,回了自己的绣楼。
她关紧门窗,躲进被子,从疼痛的胸口摸出一枚哨子,内里中空,拆开之后,是两颗雪丸,以及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上面给她言明了点苍山庄的守备换防,还有沈负雪的练功时间。
至于那雪丸,是化开死士灵脉的解药,让她再无束缚。
“干嘛给我两颗?这么大方不会有炸吧?”
般弱一边思索,一边揉着痛处,她低头去看,淡淡粉红的花印旁又多了一根根鲜红猖狂的指印。
她呶嘴,“还说没病!分明是病得不轻!”
半夜,般弱逃了,明知道施家是火坑,她干嘛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