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
顾砚接着开口道:“我出京前,陛下怒不可遏,只言若是有贪官中饱私囊,本王当……”
他盯着汪见山,沉静吐出几个字:“就地斩杀。”
汪见山只觉得脖颈一凉,视线忍不住往桌案上摆着的横刀处瞟了一眼。
他眼睛左右乱转,只恨自己掉以轻心,竟未留侍卫在内,否则……区区一个郡王罢了,也敢在朗州置喙于他!
一刀杀了,到时只推说不知便是。
上首之人似是知他心中所想,冷笑道:“汪刺史莫不是以为,本王孤身一人便敢入城?”
汪见山陡然抬头,脑中顿时闪过种种猜测,心头狂跳。
他心思极速运转开来,任由冷汗滴落在地,良久,才试探地问道:“下官当提前上缴粮税,为圣上分忧解难?”
见顾砚眸中冷色缓和,似是对他的这个答案有些满意,他这才恍然大悟。
国库空虚,朝廷这是准备拿几个人开刀!
他眼眸微微眯起,又瞥了一眼那把寒光凛凛的横刀,心头算计开来。
不知这安郡王,要多少粮草才能放过他?
“郡王爷,依您看,下官当上缴多少余粮?如今灾年,若是太多,只怕是……”
顾砚突然抬手,轻轻握住桌上刀柄,刀刃闪出一抹寒光。
汪见山心头一凛,再也不敢试探,连忙改口道:“只怕是要多耗上两日!下官这便回去清点一番!”
“嗯,本王再给你一日。”
只一日?
汪见山脚步微微一顿,心头发苦,那便来不及下去征粮,只能先用他的私库冲抵了。
顿了顿,顾砚又意有所指地提点了一句:“你可写封奏折,我让人一并送入京中。”
这话真真假假,当真唬得汪见山深信不疑。他深深行了一礼,口中连忙道:“下官谢王爷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