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瞬间清醒了许多,跟着戴权走了进去。
寝殿内,只到了外帐,戴权就示意贾瑛停下来,隔着帐帘贾瑛拜道:“臣贾瑛拜见陛下。”
“贾瑛。”寝榻上传来嘉德的声音。
“臣在。”
“朕对你如何?”
“圣卷昌隆,恩同造化,臣唯有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方才大殿内你说‘朕与百官问你,你答事出有因。’如果......只是朕问你呢?”
贾瑛似乎早料到了这一问,不紧不慢的回道:“如果陛下问臣......”
“臣所杀之叛军,辽东军中并无其旗号名册,据臣所知叛首此次入关只调动了五万辽东大军,十万叛军中,除了被裹挟的山海关守卒和北直隶青壮外,唯有这两万人不知其来历。”
“所以你就下令坑杀?”
“臣说过,他们拒绝放下兵器。”
顿了顿,又道:“当然,这仅是其一。”
殿内沉默片刻,声音再次响起。
“那第二呢?”
“臣敢问,留下这两万并不在籍的叛军,朝廷,亦或陛下该如何处置?”
该如何处置?
大殿内,脸色蜡白,垫着软枕靠躺在床榻上的嘉德短暂一刻陷入了沉思。
记得当时傅东来曾经问过他,对于叛军该如何处置的问题。
他的回答是“乱臣贼子,该杀!”
那一刻他是动了杀心的,身为皇帝的他无法容忍臣子的接连两次背叛,而这一次还是他的亲儿子,还有他最为依仗的边军。
可不论是傅东来,还是叶百川冯恒石他们,都不赞成杀,杀了辽东边军,那北征的将士会如何想,那一刻嘉德也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