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从未见过江呈轶如此动怒,这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此刻,这个少年慌张无措道:“老师...学生知错,若老师生气,请责罚学生。”
江呈轶看着他,客客气气道:“殿下,您何错之有?是臣教失之过,未能让您学会如何仁德示人。”
太子更加惶恐,弯着腰,行着大礼动也不敢动。
“老师...先生!学生知错了!”
“殿下觉得自己错在何处了?”江呈轶问道。
太子支支吾吾道:“学生不该鲁莽行事...”
听他这样的回答,江呈轶脸上的寒霜便更重了些。
“殿下不如随臣入屋?臣有些东西想给殿下看一看。”他低声问道。
太子立即答应道:“学生请先生指教。”
江呈轶转身领着这个少年入了屋中。
推开门,一入眼帘的便是檀木案几上的整整齐齐叠放的四卷文书。
合上门后,两人便入了座。江呈轶指着案桌上摆放的文书,向太子说道:“殿下请先瞧瞧这几份文书。”
宁无衡面露疑惑,拿起文书,铺摊在矮几上,细细看了起来。
“元平四年,夏,燕帝司马徽....”少年无意识中将文书所录内容读了出来,有些诧异道:“先生...这是燕朝的史籍记载?”
江呈轶点头答道:“正是燕朝史录。”
宁无衡在他的示意下,继续看了下去。
文书所载,乃是当年燕帝因疑心,不分青红皂白、不顾事实真相,将其亲弟永怀王杀死于义庄的史料。史官之笔,将这燕帝司马徽刻画的极其狠毒,为世人所不容。宁无衡熟读史籍,儿时便知这段故事,心里对司马徽也是厌恶至极。此人好色寡恩,乃为千古昏君,杀尽燕朝的忠臣良将,又好四处征战,让百姓流离失所,天下民不聊生。
“学生熟知这段史料...不知...老师究竟是何意?”宁无衡又称回老师,小心翼翼地看着江呈轶的态度。
江呈轶见他仍然理解他的用意,便又说道:“殿下可以将案几上的四卷文书都看了。若还是不懂,再来问臣。”
宁无衡面露羞愧之色,低头将另外三册文书拿起来阅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