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但却没有精力。我女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三年前还做过一次换心手术,我肩上的经济压力很大,我没有那个精力再去调查自己的身世以及过往……我有时候觉得,我能把喃喃的病治好,能让养父养母有个愉快的晚年生活就已经是我最大的愿望了,所以我不敢想太多。”
女人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最糟糕的经历给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
但,蒋少男知道,越是轻描淡写的过往,越是最刻骨铭心的令人感到绝望。
他不禁想,在那些他不知道的岁月里,她应该不止一次地感到绝望吧?
蒋少男心脏抽搐了起来,跟着一双冷艳的凤眸也渐渐的湿红了起来。
安风眠被他突然湿红起来的眼睛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的问:“你……你怎么了?”
蒋少男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睛,鼻子,以及嘴巴,最后又重新回落到了她的眼睛上。
良久,他嗓音无比沙哑的说道:“没什么。”
他还是克制住了激动。
他对不起她。
所以,在这一刻,他害怕跟她相认。
蒋少男撤回了自己的视线,目光看向不明的远处,嗓音恢复惯有的平静,道:
“你……有恨过那个让你怀了孩子的男人吗?”
安风眠用湿巾擦去掌心上的面粉,单手托着下巴,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
“有时候会。日子过得十分艰难的时候,就会不禁想他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落难在坏人的手上,为什么在她们落难的时候他却没有及时出现……”
这样说着,安风眠就想到了什么。
她在这时目光无比幽深的看着蒋少男那张无比冷峻的脸庞,
“我……是吗?我跟福叔打听过,当年你的前妻安歌,她是在跟你离婚后就离开了京城去了巴黎。她是在快要临盆的时候被仇家给绑架的,她出事的地点是在九里湾,也是油轮爆炸……”
越说,越肯定起来的语气,
“我是安歌,对吗?今天安成年来找我,他偷偷拔了我跟喃喃的头发,然后就去见了林薇薇。林薇薇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想急于确定我的身份而跟安成年狼狈为奸……”
蒋少男在这时点了一根香烟,但却没有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