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天理难容的大孽!
说着,田丰闭目、低声道:“尚武郡良乡县、章家,庄园内有一冷僻偏院。院中跪满四五百稚童,童子双腿腿骨粉碎无法直立行走,待黄巾降卒攻破章家。”
“童子们还在练习乞讨。”
赵枭听声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世家有土有佃户,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多赚那么点钱,做这种有违天和之事…
就不怕永世不得超生么?
“下官去的最后一家,也是良乡县的。他们家更毒,娼妓和残童都有。”
“丰随意去三家,三家皆有无辜受害、证明此事绝非个例。这幽州世家…”
“是真该除!”
言至如此,田丰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他开口轻声道:“主公,在我渤海…世家并非如此!尽管每家都培有娼妓,但皆是对方时运不济、走投无路自己上门的。”
“我们那世家从不强求逼迫!”
“而下官年轻游历时,曾暂居过中原几州的门阀。他们对族下佃户并无压迫,就连奴隶日子过得都挺不错。这种拐来幼童、打断腿脚,逼迫其行乞讨之事…”
“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赵枭听声默然,他知道田丰所言不假。豪族门阀可恶在于当权者,而并非平民。幽州太偏,与天下相连之处仅只有代、尚武二郡。常年与外界来往甚少…
铸就了豪强跋扈残忍的个性。
越蠢的人,也就越狂妄。
在外界世家提升佃户待遇时,幽州世族不知。在外界世家执行仁善之法时,幽州世族不知。遇到危险时,外界世家的佃户们甚至会武装起来、保护世家…
保护剥削他们的人。
而在幽州,赵枭此次行动、肃清二郡豪强,却没一个佃户前来支援。奴隶们全都猫着偷笑、巴不得这些土豪早点死。
这就是区别,本质的区别。
叹了口气,赵枭忍痛亲手将田丰身上的荆条一一取下。直视着他的眼睛、淡淡开口道:“元皓,不知者无罪。你先前并不知晓幽州世家是何种存在,故此。”
“心有抵触,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