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奇怪?”
“这玉,太好了。玉上的雕饰,太精致了。她却想也不想,就给了人。”
“耽误咱们这么多天,她合该给得贵些!”
谢知许还是觉得奇怪,一时想不明白,只有作罢。
下楼吃晚食的时候,姬二娘闷闷不乐,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竟连招呼也没打。
谢知许便又回到了他自己的安静世界里,仿佛之前的日子,都是他不小心闯进了别人的热闹喧哗。他忽然想起来刘大郎到现在还没回来,便问凭轩:“府衙那儿,情况怎么样了?”
凭轩亲眼见了那一往无前的两人,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日高亢了:“张小郎君与刘大郎高声呼喊,直说:‘请明府相助,送这些少年回家!’,没一会儿,众人皆喊,声音如雷、字字刚劲。县令下了马车,一连鞠着躬,将他们请进了县衙。”
谢知许想起汉人有一个说法:舍生取义。
他们二人走进县衙的时候,或许便是这样的心境。
“阿郎……要去看看吗?”凭轩试探着问。
“有什么可看的呢。”他的声音死水一样平静。
姬二娘皱了眉,抬头看他,眸子里的神情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可是没一会儿,却又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谢知许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夜晚悄无声息地降临。
一阵鸟雀声由远及近传来。
一身夜行衣的姬二娘翻窗而出,在屋顶飞檐之上快速前行。
宵禁的豫章县,报时的更夫宛若向导,一路将她带到府衙之中。
姬二娘落了地,紧随其后的,是十几名武士。姬十七和她道:谢知许的侍从跟了咱们一路,方才刚回去。
姬二娘无所谓地应了声:“我知道。”
又不屑地说:“他知道又怎样呢?左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